黑鹰一夜未眠,天微微亮就起来,在门外舞剑,尖锋带起地上半绿斑黄的枯叶。
令绾却是一夜噩梦,头上挂着汗珠醒来。梦里她被阴影完全笼罩,无论如何都破不开这个迷阵,阴暗潮湿,环境闭塞狭小,一直有个声音在上方徘徊,撕扯着她的心:二公主,你罪有应得,这是你亏欠芸芸众生的。
醒来后擦着冷汗,不禁笑自己,在梦里竟还是个公主呢。
浅喘口气,她利索地起身,将外衣穿上,听得窗外有剑声,还有衣角被风带起的簌簌声。推开窗,楼下那捕头正练剑呢。剑法一招一式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很是尖锐。
可能是她盯得太入神,楼下那人有了察觉,抬头道:“你醒了。”
大约是一睡醒就看到如此和谐美好养眼的场景和人,令绾已将刚才的噩梦抛到脑后去了,手肘撑在窗沿,托着下巴慵懒地点了下头:“继续啊。”
黑鹰没有遂她意,倒是收了剑一本正经冲她抱拳:“多谢崖主出手相救,我的朋友蛇毒已清,我们便不在此过多逗留了。”
“这就想走?”令绾轻笑了声,关上窗子从楼梯下来,“我并非慈善家,也从未说过不要报酬。名捕大人,我救人,从不白救。”
黑鹰停顿一下,倚着长木板桌,略有些讥意:“你要什么?银子?”
令绾阖上窗,净水洗漱过才悠悠从楼上下来,拿着本簿子:
“这上面记载着宁知府贪污腐化的各项证据。我查到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这灯红酒绿的日子过久了难免忘本,得需有人提醒才是。”
黑鹰反应冷淡,看都没看那簿子一眼,周身气息也是与我无关四个字:
“我没记错的话,崖主已经对他有所惩戒。”
“惩戒?我哪敢。”令绾假意摊手,“我不过一介江湖儿女,无依无靠,能把朝廷官员怎么样呢,路见不平也该有个限度,免得哪日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不划算了。”
两人都心有防备,与对方迂回。
黑鹰十分客气地笑了下:“令崖主考虑的倒也周全。崖主对曙柏的恩我会提醒他记下,日后定当报还。”
令绾抿唇,她知道曙柏说话没什么官威,面前这位才是能办事的人,但他不松口也没办法。这事儿本就急不得,也不一定非要求他。罢了。
“同你玩笑罢了,你们离开这罢。”说着返回药房拿了一包药材,扔到桌面上,转身准备回屋收拾东西,她也不会在这久留。
“等等。”
她手腕被那只有力的手握住,低头看去,袖口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和那骨节分明的手指。
黑鹰忽觉失礼,将手松开,从她手中抽走那叠簿子,夹在指尖竖在两人之间。“这个——”
“我收下了。”
虽说也不太信的过他,但收下总算有一线希望,还一方百姓安宁。
令绾不禁莞尔:“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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