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很清楚地感知到王平章不是在对自己说,而是与后宫深处的父皇对话。
他只看到己方大军高歌猛进,禁军和京都守备师节节败退,此刻甚至已经退到承天殿外,依靠居高临下的优势继续阻挡。
但王平章显然早就察觉出战局的微妙之处,禁军不是败退,更像是诱敌深入,所谋者自然是让叛军彻底陷入泥潭,等到反击来临时想撤都撤不掉。
相较于长弓军的异常,王平章更关注裴越的藏锋卫,在王大喜带领的人手发回密报,确认裴越最多只带着少数亲兵返回,藏锋卫大半主力仍在荒原深处,小半骑兵停留在化州归德府城,他才放下心来。
开平帝勤政爱民十七年,让大梁的国力成为世间诸国之首,自然不会亏待这些为他守卫京都的老卒,不会忘记这些早已退出行伍在尘世中讨生活的老卒。
如山之韧。
但是便如刘质所言,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任何的迟疑和犹豫只会加速失败。
刘质还要再骂,王平章却抬手截断他的话头,望着斥候平静地说道:“何人领军?”
难道靠的是裴越和那支仅有千骑的背嵬营?
与此同时,对面响起裴越略显疲惫但是依旧坚定的声音。
东、西两面同样进展迅速,不断逼近后宫区域,禁军只能凭借宫中复杂的地形展开巷战。
长兴侯曲江以及绝大多数武将都赶赴阵前指挥,刘质扭头看向后方作为最后生力军的一万步卒,咬牙道:“魏国公,不可再犹豫了,事到如今唯有放手一搏!”
斥候连忙回道:“中山侯裴越!”
“遵令!”
王平章微微皱着眉,策马向东面行出十余步,望着极其宽阔的御街尽头。
可是禁军没有背水死战,反而此刻依旧在保存有生力量,这说明开平帝仍旧有把握绝地翻盘。
刘质却不会考虑那么多,振奋地道:“事成之后,本王定会重谢魏国公今日之决断!”
王平章无声地笑了笑,笑容颇为萧瑟,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开平帝的底气从何而来。
王平章转头望着刘质,神色复杂地说道:“不过殿下说的对,事已至此我们没有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王平章吐出一口浊气,扭头望向身后的一名武将,指着枕戈待旦的一万步卒说道:“出兵!”
这支大军的将士们看起来饱经风霜,年纪大多在三十岁以上,有些人甚至露出中年人的沧桑之态,可是他们军容无比严整,比起叛军那些年轻力壮的士卒少了一些锋芒,多了几分沉稳与厚重。
正如斥候所言,这是一支无法计算人数的大军,却不可思议地出现在叛军眼前。
之所以要这样做,显然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再见到开平帝的希望。
刘质皱眉道:“魏国公是想说,父皇的底牌不是悄然赶来的西军?”
王平章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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