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着男人mai动长腿走来,冷漠且有压迫力。
他看着柏彦年轻依旧的面容,和眼神中相悖的深沉,忽然勾唇轻笑了一声。
他们本应是仇人见面,可却不知为何,易遂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内心无比宁静。
她都走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事,可令他心有波澜。
他没有起身,比了个手势,“坐。”
柏彦冷冷看了他一眼,易遂面前摆着一个文件袋,他不清楚他的来意,到底是拉开沙发椅坐下。
易遂在他落座的瞬间,看见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深色的瞳孔收缩一瞬。
柏彦没有动桌上的咖啡,只是看向他,爱和恨都是太费力气的东西,他们之间没什么寒暄的必要,于是易遂开门见山——
“当初,是我逼迫孔翎的。”
柏彦的眼神一瞬间寒得如同一把刀,易遂丝毫不怀疑,对面的男人下一瞬就要站起来挥拳重击他的脸。
可他还是翘起长腿,靠在椅背上看向柏彦,“我拿你在公司的前途逼迫她,她为了你,来找我。”
想起曾经几乎要烧光一切的妒火,易遂如今也显得云淡风轻,面对柏彦绷紧的下颔线,他如同一个诚心悔改、再世为人的刽子手,“我知道你恨不得sha了我,但是听我把话说完。”
他垂眸,手指握着精致的勺子,轻轻在咖啡中搅拌几圈,没有发出声音,“当初你离开环仲,能那么顺利地再次入职,Joshua那边,也是孔翎帮你打点好的。她用她和Joshua的交情唯一求他的一件事,就是让他与我为di,将你纳入麾下。”
然后,易遂缓缓看向柏彦,对他的怒火不是畏惧,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和同情。
他哑着嗓子问他,“这一年里,你再没联系过她,对吗。”
柏彦有柏彦的原则。
自从那天从家中离去,和孔翎分手,他就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也没收到她的只言片语。
易遂了然地看着他,眼神疲惫地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转首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缓声说,“孔翎死于去年十月。宫颈癌。”
他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只是负责说完他要说的一切,“桌上的这一份,是她过往的全部资料。我想她没告诉过你,但是作为……她最后一个爱的人,你应该知道。”
易遂闭上眼,言尽于此,“她的墓里,只埋了一件东西——”
“你手上的,这枚戒指的另一半。”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回到了家。
那个他曾义无反顾离开的,他们的家。
输入密码的手没有一刻停顿,仿佛他阔别此处的岁月里,已演练过无数次归来的场面。
尘封的房间,扑面而来的闷。
他其实到这一刻都不能相信,孔翎已经不在了。
玄关处的灯,他手指在上面停顿再三,按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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