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倪迦答应,肖子强喜笑颜开,又提醒道:“遇见我这事儿,就别跟陈劲生说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来阴的。
倪迦的鄙视就快写到脸上了。
漠然的点头。
肖子强:“懂事儿。”
倪迦笑了笑,没吭声。
他没再多留,也没多为难,只是临走前,他回头,眼神很深。
“倪迦,别让我等太久,我这些兄弟可都记着你呢。”
他话里带话,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倪迦听的明白,“嗯”了一声。
……
晚上,回到家,收到程硕的微信消息。
——“你没事吧?”
马后炮式的关。
没事?
那什么叫有事?
倪迦坐在窗边点了一根烟,冷笑了一声,直接删除联系人。
也好,不用再跟他浪费口舌,这个人,不必再碍于同学之情给他任何面子。
倪迦在界面上划着,看到了列表头像里的那匹马。
点开,里边还是他们上一次的语音聊天。那之后,谁也没有在微信上找过谁。
倪迦不喜欢聊天,陈劲生看起来也是。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撩起的长发,打了个颤。
把烟放在嘴里,深深抽了一口,看着深浓而幽黑的夜,想到了陈劲生的眼睛。
在这一刻,很想念他的声音。
在联系人里找到宋彰,飞快的打一行字:你有没有陈劲生的手机号?
那边几乎是秒回,字里行间都是调笑的意味:怎么,想生哥了?
倪迦皱眉:有还是没有
过了一会儿,宋彰回了五个字。
他在我旁边。
倪迦差点把手机甩去。
没好意思直接问陈劲生要,才选择迂回一点去找宋彰,谁知道他们俩在一块。
脸发烫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是谁的电话,知肚明。
摁了接听。
那边很吵,背景音乐节奏强烈而火热,人声喧嚣,是声犬马的场合。
他不说话,倪迦也不说话,只有音乐声在跳动,仿佛一种隐秘的联系。
刚才砰砰直跳的,却在这一刻平静下来,又带着点夜里的柔软。
倪迦呼一口薄烟,问:“你哪来的我电话?”
他不回答,但背景声不再嘈杂。
应该是换了个地方。
“去哪了?”
他说:“来了。”
电话里有风声。
他的嗓音像夜里的流水,清凉而淡薄。
倪迦弹弹烟灰,“喝酒去了?”
“嗯。”
“情不好?”
“朋友叫的。”
“哦。”
倪迦抽着烟,看着烟雾消散在夜空里,睁大双眼,眼前还是一片无尽的黑。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可惜没有自然光。
白天就雾蒙蒙的,晚上更没有星星。
尘埃落满天。
“陈劲生。”倪迦轻轻吸了一口气,把风中的凉意都吸进去,“想问你个事。”
他静静听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些理问题的?”
“……”
陈劲生无言了一瞬,说: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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