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让自己害怕,害怕再次相见,她变成云贵妃那般嚣张跋扈,薄情寡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在看那巍峨的宫墙,径自出了宫门。
戌时,一辆马车在宵禁前出宫,马车一路去了城中酒肆,这个时候,酒肆还未打烊,她直接上了两人说好的房间,推开门后看到那个身影愣了下,随即行礼,“红莲参见主人。”
房间里燃亮着蜡烛,光线很足,她的表情也从疑惑变成了欣喜,“主人,您可以见到阳光了是不是?”
鬼渡站在窗边,听到动静后转过身子来,江郁栖之前见他都是戴着面具的,虽然知道他和那位是有联系的,但是乍一见到鬼渡的脸,还真有些发懵。
尤其是他身上的气场,也愈发的跟那人相像,不一样的是,他眉间那颗妖娆的朱砂痣。
“不错,以后,我便可无所顾忌。红莲,东西带到了吗?”
江郁栖赶紧将案宗递了上去,“主人已经全部找到,那上面详细记载了庆历三年所发生的事情。”
鬼渡将案宗接了过去,也没打算看,他放置在一旁,目光看向她隆起的小腹,“几个月了?”
江郁栖回答:“五个月了,主人若是不喜欢的话,红莲可以直接将他堕掉,绝对不会让主人心烦。”
她这话是真心话,除了主人,唯一能够令她心软的便是那位,肚子里的这个,没给过她一点温暖,怎么敢奢求她的怜惜。
“话不是那么说,你这肚子里的小东西说起来跟我还是兄弟,怎么能让他不面世就在你的腹中死去呢?”
“那主人是希望我将他生下来吗?”
“当然。”鬼渡露出纯真的笑容,给了她一瓶药,“这是催生药,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将药吃下去。”
江郁栖怔住,却还是接过,“主人,您这是何意?”
“何意?”鬼渡嘴角笑容扩大,无不恶劣,“自然是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才好。”
江郁栖没说话,在她心里,主人是天,主人是神,主人说的自己就要无条件遵从,不管有悖伦常还是滔天恶事,只要是主人下了命令,她都会自愿去执行。
“红莲知道了。”
她将瓷瓶攥在手里,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鬼渡看起来心情很好,笑起来同那位相差无二,“有事直说。”
“有的。”江郁栖犹豫了下,终于开口,“主人,您有办法救救纪伯无吗?这次能够成功拿到宗卷,全都是他帮我,我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到底是不想欠他人情,还是对他心生情意,红莲,你分得清吗?”鬼渡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让她的心思无处遁匿。
江郁栖立刻跪下,“主人,求求主人,求求您救救他,红莲保证,日后在不同他纠缠,绝对不会误了主人的大事。”
鬼渡靠在墙上,漆黑的瞳孔里毫无情感,“红莲,还记得双儿么?”
江郁栖身子一抖。
“你这人跟暗霜、清觅他们不一样,你比他们更容易动情心软,可我为什么还是派你来做江郁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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