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吧,连同着那碗药一块给他送过去吧。”
“是。”
阿苏纳端着汤盅离开,江轻尘却忍不住回想阿苏纳方才说的话,清风是靳长涯的近侍,按理来说是要跟在靳长涯周围保护他安全才对,若是真被靳长涯派出去执行任务的话……她想到了皇帝交给她的任务。
身为太子,他有可能是一概不知的吗。
山阳县是淮南底下的领土,也是计怀安护送孟听吟最后抵达的地方。
房间里,伺候孟听吟的奴婢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差点呕出来。
那个俊秀男人的尸体已经趋近腐烂,纵然被清理干净,可山阳的夏季并非是能长时间保存尸体的地方,男人的尸体被放在水晶般透明的冰棺里,也只能尽量拖延,并非长久之计。
孟小姐也不急着回候府,住在山阳县府里,给这位公子打造了一具冰棺,她似乎是闻不到臭味似的,经常过来看这位公子,一待就是一个晚上。
今天,她竟然趴在死人身上,哼起了歌谣。
她声音似夜莺,是好听婉转的,可在这黑布隆冬的夜里,趴在尸体身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婢女缩回了身子生怕里面的那位喊自己一起过去唱歌,将门给带上了。
房间里,没有明火,只剩下几片凄冷的月光。
孟听吟趴在他的胸膛上,用目光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怀安哥哥,你的身上好冰,都不暖和了,听吟的手都被你给冰坏了。”
她的语气似抱怨,似撒娇,抱着已经开始腐烂的计怀安不撒手,仿佛男人还活着。
可计怀安心脏不再跳动,体温逐渐冰冷,眉毛、眼睫毛上都覆上了一层霜,无论从哪里看,他都是已经死透的人了。
对于孟听吟来说,她从未尝过生离死别的滋味,便无法轻易接受计怀安为救她而死的结果。
她以为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噩梦之外,计怀安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对她温柔的笑,宠着自己,爱着自己,结结巴巴唤她一句听吟。
可当她从噩梦中醒来,蓦然发现,现实何尝不是另一场噩梦呢,一环套着一环,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改变不了,计怀安死去的事实。
“你再继续睡下去,听吟可就要生气啦,快醒醒。计怀安!”
可这次,无论她是软哝细语,还是冷声威胁,那位翩翩公子,再也不会睁开眼睛,温柔的哄她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这点,孟听吟黑溜溜的眸子水波摇曳,她抱住他冰冷的尸体,“对不起怀安哥哥,都是听吟的错,真的对不起。”
怀中冰冷的尸体给不了她任何的反应。
忏悔了一会,她松开了计怀安,神色坚定,“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哪怕逆了天去,听吟也要让你重新活过来。”
她唤来门外的小丫鬟。
小丫鬟哆哆嗦嗦,看了眼冰棺中的尸体,吓得脸都白了。
孟听吟没空搭理她,只是冷着脸将怀中的信递给她,“你把这封信送到定京孟家一位叫月娘的人手里,她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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