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像是选择性失忆,忘记了他之前对靳长涯做的那些杀招,颠倒黑白似的,将所有罪过全都规责到靳长涯身上。
靳长涯身形未动,只是微微抬手,林子里便出现了飒飒的树叶晃动声,一道道黑影盘踞在树干上,靳北辰甚至分辨出了拉弓的声音。
仿佛只要他伤他半毫,他就会被万箭穿心。
他停下剑,不可置信的问出声,“你在这早有埋伏?靳长涯,你今日就是为了杀我?”
树影萧萧,靳长涯的脸仿佛在光影的交界线上,瞳孔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波动。
“亲弟弟?”他咀嚼着这几个字,而后勾唇一笑,带着浓浓的讽刺开口,“还真是讽刺。”
“你又何时将本宫当成亲哥哥。你的脑子里,不都是皇权富贵吗?”
“兄弟亲情算是什么?”
他看向愣住的靳北辰,眼神凌厉如刃,一字一句的重复,“靳北辰,本宫问你,兄弟亲情算什么?”
靳北辰手中收紧,握着长剑的手竟然禁不住颤抖,“大哥说的没错。皇权富贵,自然要比这副兄弟亲情有诱惑力的多。”
他活动了下筋骨,眼底晦暗一片,“我靳北辰活着,不就是为了跟你争夺皇位吗?”
他扫了眼暗处,暗暗威胁,“你纵然今日杀了我,我舅父,我母妃,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靳长涯,你这皇位休想坐得稳。”
靳长涯嗤笑一声,“谁说我要杀你了?”他越过靳北辰,缓缓蹲下身子,拔出马脖子上的箭。
靳北辰亲口承认,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要说完全不在意,却也是假话。
他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会伤心,会难过,可他也是太子,喜形不流于色,是父皇打小教他的。
他眼里有浓重的阴影,渐渐逼近靳北辰,手中的箭镞还淌着血,“今日江轻尘的坠马一案,想必跟你的妻子,江瑶歌脱不了干系,父皇既然将此案交给了你,便是有意包庇,想要大事化小,可你也知道本宫的性子。”
靳北辰不敢对他出手,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后退,最后脊背抵上了粗糙的树干。
靳长涯在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手中的箭镞对准了靳北辰的胸膛,“向来睚眦必报。”
靳北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手指蜷紧,眉眼间锁着一股子怨毒。
在他惊吓的神情中,靳长涯手中的弓飞快的换了一个方向,对准了他的腿,箭离弓弦,刺入他的小腿处。
靳北辰闷哼一声,单膝跪下,眼中的怨毒更深。
夕阳斜下来,投进一星半点的橘黄色的暖光,可照例融不化靳长涯眼中的寒雪。
“三弟可真是不小心。”
靳北辰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靳长涯,今日你不杀死我,我定然要禀告给父皇。”
靳长涯拍了拍手,像是要打掉什么脏东西似的,他蹙了蹙眉头,“我好似还没告诉过四弟,江瑶歌指使人下药的证据目前还在我的手里。”
“听吟险些丧命。你说若是靖安侯知道了这事同你有关,”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会不会将四弟五马分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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