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
可偏偏往日里雷厉风行的靳长涯,此刻却慢条斯理的,丝毫不急的模样。
眼见天色转暗,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孟听吟带着众人的期许上前。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该启程了。”
靳长涯不语,只是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两眼,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孟听吟神色黯淡几分,又强打起笑意,“听吟知道殿下在等江姑娘,可这时候已经不早了,江姑娘要是有心,定然不会让殿下久等。”
清风唯恐耽搁了时辰,再惹得皇帝不悦,他上前接着孟听吟的话茬道,“殿下,该启程了。”
靳长涯终于收回目光,也不再留恋,转身上马。
江轻尘马不停蹄的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她甚至连他们的背影都没看到,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孟听吟。
孟听吟见她过来,别有深意的扫视她两眼,后冲她微微颔首,上了轿辇。
想见的人没有见到,江轻尘心里头憋了一股子郁气,想起孟知宴说的话,更加难受。
原来,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承受了这么多。
深夜的酒肆,旗帜被风吹的凌乱飞扬。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翩翩君子计怀安,此刻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他连降叁级,计家由于他的的关系被连累的很彻底,往日风光不再,现在,人人都想踩上一脚。
酒肆已经没了人烟,酒保竟也不过来赶人。
夜越来越沉,三月中旬,天气却冷得厉害,不知不觉间,又飘起了小雪。
他气质儒雅,长相清隽,纵然是酒醉,却不同于那些酒鬼一般,自有一派的风骨在。
桌上、地上堆满了酒瓶,他喝的面色酡红,摇晃了下酒瓶,发觉里头已经是空空如也。
“小二。”
呼喊了几声,却没人答应。
他低垂下头,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身边似乎有动静,他却无暇顾及,埋在桌子上不动弹。
砰一声,是酒瓶启开的声音,有人给他倒了满满一碗酒,酒香四溢,他终于有了动静,却也没看来人,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那人身着一身玄纹暗衣,见他喝完,又给他倒满。
窗户半敞,吹来一阵风,让他混沌的神思清醒了不少,他终于看了一眼那人。
“四皇子?”
靳北辰微笑,“计公子何故在此?”他扫了眼地上七扭八歪的酒瓶,“喝这么多的酒?当心身子。”
计怀安瞳仁是深棕色,此时喝了酒,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雪光。听见靳北辰之言,他只是笑笑,没有出声。
见他又要去拿酒,靳北辰格挡住她的动作,苦口婆心道:“就算是计兄不说,本皇子也明白,此事本皇子也有错,若是当日,本皇子为你求求情,你们计家也不会沦落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地步。”
计怀安苦笑,“不关殿下的事情,刘大人说的对,是怀安没有及时劝谏太子殿下。”
靳北辰喟叹一声,言语里带了惋惜,“计公子年少成才,本是启国不可多得的栋梁,此时却因为这没由来的祸事连累了前途。着实令人惋惜。”
他看了一眼计怀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大哥也是,本皇子看你平日里同他那般交好,可那日在殿堂之上,他却不肯为你求情。”
“若是他开口,想必你们计家此时又是另外一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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