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华服锦衣,只穿着常服,束腰规规矩矩绑在腰腹上。
江轻尘看了一眼,便错开了目光,她将最后的结果尽数讲给靳长涯听。
靳长涯单手撑着下巴,耐心的听她讲完。
他自然也明白了这律法的漏洞会让那些不法之人逍遥法外,他眸色沉了沉。
江轻尘说的口干舌燥,却无暇顾及。
“太子殿下,臣女斗胆。”她睫毛颤了颤,“请殿下上书皇帝,改立新法,孩童是启国的未来,若是放任不管,日后,他们会是下一个小鸽子。”
“殿下仁慈,定然不想看见如此场面。”
靳长涯盯着她不语。
江轻尘咬了咬下唇,又道,“若是殿下上书另立新法的话,于殿下也是好事一桩,殿下日后是要登上皇位的,此事定会赢得民心。”
二月的空气里还弥漫着寒冷的因子,她垂下视线,指尖冰凉。
等了须臾,靳长涯才缓缓开口,他五官轮廓分明,嘴角带着笑意。
“嗯,本宫会好好考虑。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便直接回府吧。”
这世上,只有靳长涯一人,让她捉摸不透。
他身为东宫之主,有自己的思量,身处高位,却也是高处不胜寒,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只待他有个风吹草动,便将他扯入无间炼狱。
只是,让她庆幸的是,他纵然在波云诡秘的深宫中长大,可却仍保持着稚子之心。
他,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江轻尘走后,计怀安从内堂出来。
“殿下,殿下要臣所查之事,臣已查明。”
夕阳照亮了靳长涯的半边脸,他眼里有光,却不只是太阳。
“讲。”
“殿下所率没错,杂耍团并不来自聊城,里面的孩子,大多数同朝中官员有牵扯。”计怀安听见了江轻尘要靳长涯立法之事,免不得担忧。
“若是殿下当真——”他话到为止,谁都明白。
他在等待着靳长涯的命令。
良久,他才听到靳长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对上他的视线。
太子殿下的眉眼里含着柔光,他状似无奈,却又不容置喙。
“可,本宫更不忍心让她失望。”
计怀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谁,他怔愣了下,心中又替孟听吟难过。
他站起身来,遮住大片阳光,“便照她说的做,上书父皇吧。”
计怀安这几日几乎没回过府里,他整日待在翰林院,没日没夜的整理文卷。
立法之事刻不容缓,容不得他松懈。
二月三,定京下了一场大雪。
计怀安将文卷抱在怀里,脚步匆匆的往计府赶。
一道黑影却像是不长眼似的,直接撞了上去,将他手中的文卷给撞飞。
漫天的雪,纷飞的文卷。
计怀安怕文卷被雪水打湿,赶忙蹲下去捡。
待他捡完目光所及之处的文卷后,却发现最重要的那一篇不见了。
正焦虑之际,有人给他递了过来。
他抬眼。
靳北辰撑着伞,将那篇文卷送还回来。
“计大人,这般匆忙做什么?”
计怀安接了过来,整理好文卷后,才向他道谢。
“雪势大,若是提前宵禁,臣便又要在翰林院待上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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