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靳北辰这两日的脸色愈发的差,不仅血色全无,印堂之间还残留着一股子黑气。
许柒听闻院子里出事,亲自熬了药,放了一碟子蜜饯,来敲靳北辰的房门。
“滚!”屋子里传来靳北辰暴怒的声音。
许柒心中也怕,却仍是硬着头皮,进去伺候他吃药。
照样,她被摔了药碗,甚至挨了靳北辰一鞭子,可她不哭不闹乖乖收拾好残骸,关上门出去了。
她这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心性却比谁都坚韧,她身上没有江瑶歌那些娇惯的脾气,反倒是有种蒲草一般的柔韧。
如此,周而复始,她一声不吭的给他送药,喂药,最后,靳北辰对她,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暴跳如雷。
他不禁问她,“本皇子这般对你,你不怕?”
许柒点头。
靳北辰的眼神沉了下去。
可她紧接着道:“怕是怕,可是许柒对殿下的心意,殿下想必也明白,也许您会说许柒逾越,可这是许柒心里头的想法,”
她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脸上浮起一朵红晕,“许柒,是将殿下当做夫君的,夫君出事,许柒纵然受些苦,又怎么样呢。”
她这些话,无论是真是假,在此时此刻,他孤立无援之际,总是给了她一些安慰。
他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轻柔,“许柒,日后本皇子定然会好生待你。”
许柒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她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可好景不长,靳长涯带着一道圣旨和大理寺司正,计怀安前来。
靳北辰腿伤未愈,倚在床榻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清风搬来椅子,靳长涯坐了上去,朝着计怀安虚抬两指,计怀安领命上前,宣读起靳北辰的罪状来。
他将刑部林志远刻意更改、隐瞒的那些腌臜事,尽数给查探了个清楚。
旧账被翻,靳北辰却十分冷静,“大哥,你什么意思?”
靳长涯一手撑着下巴,手指动了动,常安便带着圣旨上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靳北辰以身试法、明知故犯,欺压百姓,枉顾国法,是以获罪,但念在初犯,便不与重惩,幽禁皇子府内,两足月后,进宫请罪。”
靳北辰眼神微凝,“大哥,我有话同你讲,请屏退左右。”
靳长涯挑眉,却还是应他的要求,遣退了众人。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屋内熏香燃起的白雾朦胧了他们的视线。
靳北辰这两日身形消瘦了不少,“大哥今日这阵仗,不明白的,还以为你同我是仇人。”
靳长涯看着他沉默。
靳北辰自顾自道,“啊,说不是仇人,其实也差不太多,我今日下场,不都是大哥秉公执法,恩赐的吗?”
靳长涯的眼神深沉又绵长,他眼皮微抬,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情绪。
“我们两个是亲兄弟,你却为了一个女子,同我反目,大哥,你不要用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做借口,我们骨子里有血缘,你心里头想什么,弟弟我一清二楚。”
他用最轻的语调说出最恶意的话,“你不就是想要借她的手,铲除异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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