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靳长涯身上的衣服,在看到那遍体纵横的伤口后,她呼吸滞了滞,又很快移开目光,专心给他包扎止血。
可血算是止住了,靳长涯半夜里又发起了高热,她急得不行,天色刚蒙蒙亮一点,她便不再迟疑,背起靳长涯出了山洞。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人迹。
似乎是完成使命一般,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受了海风,着了凉,整整昏睡了半日才醒了过来。
收留他们的是一户三口之家,他们心地善良,淳朴好客,见有人受难便不会不管,直接将江轻尘他们两人拖了回来。
这里没有郎中,没有医馆,他们用的是地地道道的土法子,药材也是自己种植的。
靳长涯陷入了重度昏迷,根本灌不进去药,江轻尘心一横,将碗苦中药喝了进去,对准靳长涯的唇,过渡了过去。
一旁的七八岁的小姑娘呀了一声,羞的捂住眼睛。
江轻尘灌完了药,抹了抹嘴边残留的药渍,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碗还给了男主人。
男主人是个皮肤黝黑,面向和善的中年人,见他们这般亲密了,心中自然将他们凑成了一对。
女主人看上去要小男主人两岁,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盘了一个发髻,整个人收拾的利落干净。
她将磨好的药粉递给她,“这药要敷在你相公的伤口处。”
相公?
江轻尘听懵了。
女主人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连忙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出去。
江轻尘捧着那药粉就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一般,可眼见没了旁的法子,现在救人才是王道。
何况他是太子,她也不放心将他交给旁人。
这么想着,她给他上药,便觉得心安理得起来。
她掀开他的衣服,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日,伤口已经结痂,但那片密密麻麻的疤痕仍旧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压下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专注的给他上药。
月色悠然,悬着两三两星子。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他们就已经在这里消息闭塞的小渔村待了有半月之久。
索性靳长涯受的不过是皮外之伤,没伤及骨头,他体质强悍到不行,不过半个月,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小姑娘很喜欢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哥,时常拉着靳长涯两人去海边逮螃蟹。
靳长涯顺着江轻尘的脚印寻了过去,果然见到她独坐海边等他。
靳长涯笑笑,身量清癯不少,他轻轻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江轻尘正抱着膝盖望着天幕出神,见靳长涯过来,乖巧的偏了偏脑袋,弯起比月亮还有好看的眼睛。
“殿下。”
夜色让靳长涯的神色柔和了不少,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少了些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江轻尘有一句没一句同他扯着,后终于说到了点上。
她舔了舔嘴唇,“殿下,你那日为什么要舍身救我?”
靳长涯眉目舒展,表情温柔到不像话,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自己去想。”
江轻尘捂着额,噘着嘴将头转向一边,可不出一刻钟又将头转了回来,问道,“殿下明日要同小姑娘玩些什么?”
靳长涯肌肤比女孩子还要细腻无暇,长睫又卷又密,像把小刷子,粗布衣衫都能穿出高贵范。
他看向江轻尘,眼神幽深,“明日,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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