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葛严身后。
三个人不急不慢的走,总算在黄昏的时候赶回了木屋。
百绥放下竹篓便飞去了屋子,“殿下,我今日采到了香蕈,有剧毒的那种。”
他年龄小,自然而然喜欢仰视比他厉害的人物,靳长涯虽然冷了些,却也不妨碍他抱他大腿。
他喊了半天也没见人理他,也不奇怪,因为平日里靳长涯也没怎么回应过他。
计怀安从屋子里出来,夺过他手中的香蕈,“百绥别喊了,殿下已经回了定京了。”
“啊?”百绥小脸皱成了包子,眼皮耷拉下来。
殿下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诸葛严冷哼了一声,越过众人回了屋子。
江轻尘默默弯腰收拾筐中的药材,计怀安想起靳长涯的嘱咐,又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只银白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只明黄的四脚蟒,一看就是皇家御物。
“殿下说,上次听你曾经问起过他身上的香味,只是他从不用香料,身上的味道是与生俱来的,但看你十分喜欢,就给你找了相似的香料制成了香囊。”
江轻尘手中的动作停下,她恍然想起,那日她偷偷拉过清风问他身上的香味的事情,他居然听到了。
她将手往自己身上抹了抹,确认干净了才接了过来。
就是那股好闻的冷凝香。
计怀安见她收了,将那颗香蕈往篓子里一抛,潇洒转身回屋。
……
金龙殿,靳长涯跪在大理石地面上,背影僵直,任由皇帝如何破口大骂都一言不发。
皇帝骂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解气,他坐下来喝茶,边喝边骂。
“朕素来觉得你性子稳重,堪当重任,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大事上犯糊涂。当日孟听吟在场,朕没有当众揭穿你,你且说说,你这两日是不是都同那个江轻尘在一起?”
听到江轻尘的名字,靳长涯终于有了反应,他冷声否认,“没有,儿臣只是同计怀安一同去拜见诸葛太傅,在那碰巧遇到而已。”
听到诸葛严的名字,皇帝神色稍霁,“太傅身子可还好?”
靳长涯唇角勾起,“身子尚好,还收了个小徒弟。”
皇帝对他收不收徒弟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冷着嗓子道,“日后,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要先掂量掂量,你靳长涯的名字前头是这启国的东宫太子,容不得你胡闹任性。”
“儿臣明白。”
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乌云紧压下来,暗无天日似的。
清风见靳长涯出来,连忙撑开伞迎了过去。
他伫立在原地,微微仰着头,眼睛里暗如铅云,雾雾霭霭令人看不真切。
他突然出声唤他,“清风。”
“属下在。”
“你说,这皇宫的天空,怎么跟别处不一样?”
清风下意识看向天空,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哪有不一样,这几日都是阴雨天气,姑苏淮南一带亦是如此。”
靳长涯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撑伞踏进了雨幕之中。
他定定看着靳长涯的背影。
觉得主子跟平日里不太一样,却又一样。
他摇摇头,摒弃自己脑海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撑开伞追了上去。
主子就是主子,无论是日月增辉,还是莹烛未光,他永远是这启国受万人敬仰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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