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道去了后屋,他才追上去,就看到江轻尘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不动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了绷着脸的靳长涯。
靳长涯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后又回到了江轻尘身上,眉尾收紧,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计怀安扔了木桶,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江轻尘站着没动,她有些局促,她穿的是粗布衣衫,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素面朝天的,肯定十分狼狈。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靳长涯越过他,不疾不徐的走向江轻尘,他在江轻尘面前站定,投下来一道阴影。
“你不在江府好好带着,来这里挑水?”
他的声音很平淡,叫人辨不出他的喜怒。
但是,江轻尘总感觉他看自己得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村姑,身体里的小火苗蹭一下点着了,她拿着木桶隔开他。
“让让,别打扰我干活。”
靳长涯周身的空气似乎是被凝结住了,冷的渗人。
计怀安总归是和他一起长大,也并不十分怕他,只笑着拎起木桶,“殿下,要来和我们一起挑水吃吗?”
靳长涯冷笑,“谁爱去谁去。”说完,他头也不回去了木屋的方向。
两人挑完了水,就见百绥趴在窗户前面偷看,她轻手轻脚的过去,两手捂在额上学着他的姿势一块看。
“你看什么呢?”
“哇!!”百绥吓得几哇乱叫。
江轻尘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带离窗户那里,“你鬼叫什么?师父还不到聋了的地步。”
百绥在她怀里呜呜呜直叫,憋得喘不上来气,幸好计怀安将他拯救了出去。
百绥得了新鲜空气,贪婪的呼吸了几口,又瞪她。
江轻尘装没看见。
计怀安笑了一声,“百绥,你方才再看什么呢?”
百绥道,“我见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事!”
他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忍不住让江轻尘捏他的脸,他挣扎着逃开,躲到计怀安身后。
“刚才来了个大哥哥,他居然破了师父四个月之前的棋局,而且是飞压三步,直接将师父的棋气给提走了。”
他这么一说,两人自然想起方才见过的靳长涯。
三人一道进了屋,果不其然见到了在棋桌前的两人。
诸葛严捋着胡子止不住点头赞叹,看靳长涯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闪闪发光。
“不错不错。沉稳内敛,一击必杀,现在的年轻人有你此种气魄的当真是少见。”
他搓搓手,嘿嘿笑了两声,半分没了那仙翁的气质,“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
江轻尘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凭什么她劳心劳力的挑了十桶水,而靳长涯就走了三步棋而已,就轻易虏获了诸葛严的“芳心。”
骨节分明的指关节夹着一枚白色棋子,他轻笑了声,喉结颤动,锋利的下颚线异常流畅。
他轻轻放在了棋线上,薄唇微微勾起,“不是一击必杀,白棋看似破绽百出,却暗藏深意。”
诸葛严愣住。
他蜷起手,神色很平和。
“想要吞吃一只虎的方法,是要一口一口将他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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