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
像是现在这样遇见，也顶多是点头之交。
但这一次，袁佳琪像是没看见她一眼，飞快从江蓁身边走了过去，更准确一点，像是跑了出去。
江蓁一头雾水，随后她就看见了另一个女生和隔壁的组长李赟并肩说说笑笑走了出来。
“……麻烦组长了，谢谢您。”那女生说。
李赟也笑得亲切极了，看起来是个好说话好脾气的人一般，“这没什么谢不谢的，本来你也需要锻炼。而且你现在这个职位上，也需要有点含金量的，所以你好好干，我看好你。”
江蓁没有刻意去偷听两人说话，但就在一个走廊里，距离这么近她不偷听也能听见。好在她们办公室的门就在眼前，江蓁像是逃一样飞快开门闪身进了办公室。
卫罗下午又要跑采访，霍导和主持人苏智在演播厅，现在办公室就只有张杰森一个人拿着鼠标对着电脑点点的声音。
江蓁坐下来后，虽然眼前是无数个视频素材，那时间轴上密密麻麻的片段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反而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看见袁佳琪的模样。
就只有一眼，江蓁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还是其实这都来自她的想象，她好像觉得袁佳琪的眼睛有些红。
“杰哥，你们之前跟袁姐熟吗？”江蓁在心里叹了两声后，没忍住转头问。
张杰森头也没抬，“哦，我不熟，老卫跟她熟，同期，还是校友。咋啦？”
江蓁摇头，“没事。”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对于在袁佳琪身上发生的事，她都一知半解，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评论什么。
江蓁没有说话，但张杰森却在她沉默了五分钟后，将手中最后一个开幕做完，鼠标的声音也终于停下来，“你是想问我们怎么可以帮老袁吗？”
江蓁闷闷地没有吭声。“我们组再怎么关心，也不可能伸手插手别人组的事。”张杰森毫不客气道。
江蓁心里当然明白，她们跟李赟都还差着职位呢。
张杰森像是想到什么，语气严肃了些，“老卫以前干过。”
江蓁诧异抬头。
她印象里的卫老师，是个话不多的沉稳派别，竟然也会做这种替人出头的事吗？
张杰森就像是没看见她的小表情一样，冷静道:“最后的结果，如果不是霍导，你就在这栋大楼里看不见他了。”
言外之意，卫老师因为这事儿差点被开除。
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袁佳琪的稿子被李赟改名刊登，卫罗想要讨个说法。
谁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谁又没个热血上头的时候？但这些总是会被残忍的现实，一点一点打败，一点一点浇灭，然后淹没于平凡的众人之中，做个再平凡不过的对生活妥协的人。
张杰森这是想用前辈的前车之鉴，告诫江蓁不要多事。外人看台里是光鲜亮丽，只有在里面的人才知道你想要改变的一切，无异于蚍蜉撼树。这套体系根深蒂固，想借一人之力就扭乾坤的，抱着这个想法的人，最后差不多都是螳臂当车，灰飞烟灭。
“不过，如果你觉得曲台是你的靠山……”张杰森耸耸肩，“那就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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