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呼吸也慢慢均匀了起来。
项知乐的手镯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手腕的位置,贴上了他的脸。
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红光掺杂着绿光,钻进了他的太阳穴...
血。
触目所及都是血。
言君诺怔愣的站在寝房门口。
一盆一盆的血水自寝房里换出来。
太医哆哆嗦嗦的跪在他面前。
“王妃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将养。”
熟悉的噬心之痛忽然席卷而来。
他生生把喉间的那股腥甜咽了回去。
对太医点了点头。
寝房里,依然还是浓郁的血腥味。
床上的人,惨白着脸,唇色白得发青,呼吸虚弱的几乎看不见...
脖子上,是一层厚厚的纱布。
想到她居然为了去见言北陌,不惜以瓷片自尽,他就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她的伤。
然而指尖才刚触碰到纱布,他的手就像触电那般收了回来。
“你,当真这么爱他?”
床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往日躲他骂他时的生息。
言君诺忽然感觉心脏位置隐隐作痛,连连呼吸都困难不已...
画面一转。
秋风萧瑟,满树黄叶。
项知乐的脖子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还未褪尽的伤痕。
每次看到言君诺时,眼底除了惧意以及恨意,再无其他。
“言君诺,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嗜血又变态的恶魔,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熟悉的噬心感再度袭来。
言君诺喉间一甜,忍不住在她面前吐出了一口鲜血。
项知乐冷笑一声,眼底厌恶真切,恨意翻涌。
“你不用惺惺作态装可怜了,没用的。”
胸臆泛起一阵陌生的惊悸,他猛然睁眼。
四周只有昏黄的烛光。
几个军医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桌前。
他的左手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握着。
转头看去。
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床边,一身男装,头上的男子发髻甚至还没来得及打散,就这样满脸疲惫的握着他的左手睡着了,鬓边几缕碎发覆在了她肤细如白瓷的左脸上。
他缓缓探出右手,想要撩起她鬓边的碎发。
脑子里忽然浮现了她那双恨意翻涌的狐眼。
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手,生生顿住了。
那个梦,好真实...
那种噬心之感,也很真实。
难道,这是预示着未来?
左手手腕位置一阵温凉光滑的触感传来。
他的视线移到了与她手腕相贴的那只通透的飘花手镯上。
他记得这只手镯。
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当时他并不打算买下这只手镯。
但是,那个递上手镯的人说。
手镯圆润饱满,寓意圆满。
男子亲手给女子戴上,可以将女子套牢在身边,执手相老,一生圆满。
套牢在身边,执手相老,一生圆满。
听。
多美好的寓意。
所以,当小女人捧着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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